“微雨众卉新,一雷惊蛰始,田家几日闲?耕种从此始。”古时,自惊蛰之日起,农民就没有“几日闲”,整天起早摸黑的忙碌于农活。唐代诗人韦应物对农民终岁辛劳进行了简明扼要的概括,虽不合现代的时宜,可每年的春耕时令却如期而至。
过了惊蛰,虽听不到赶牛的吆喝声,没有满田野农民犁田的场景,老人们却还是照着往年的习惯,陆续下田,用锄头锄田埂草、筑田埂,春耕迹象因此愈浓。“锄头不停歇”,在留守老人的心中还是厚重无比,比机械打田在心中的份量要多好多!
“布谷飞飞劝早耕,春锄扑扑趁初晴。千层石树通行路,一路水田放水声。”姚鼐在《山行》中描写了一幅繁忙热闹的春耕场景。记得小时候,一到春耕时令,父亲便开始整理农具,驮着犁,扛着耙,犁地、耙田、碾田、平田,早出晚归。满田野里,全是像我父亲一样的农民,头戴斗笠,身披蓑衣,虽春雷阵阵,却还是打着赤脚,风里来雨里去,用自身的坚毅与勤奋在风雨来回中托起一家人的生计与希望。选谷种、浸谷种,保温催芽到破胸露白,做好秧田撒秧,盖好薄膜育好秧,秧好禾好谷多成了农民唯一的夙愿,有谷就有饭吃就有收入就有盼头,出现种烂秧坏的事,会让全家人心里整年有个不小的阴影!
到了栽禾的时候,由于赶季节,家里缺人数,我们虽小,但在大人手把手的指教下,也能弓着背,弯着腰,左手单捧旱秧,右手分秧插秧,慢腾腾从头到尾地插。回头一看,原本用耙打好的笔直的耙呢早已不见踪迹,看见的只是弯弯曲曲的栽好的禾苗。父亲笑着说:“弯禾不弯谷,能栽就是好”
“三月田沟走水浑,机耕机播绿村村。溪垟日暮鸡声远,白鹭新留埂上痕。”(陈志岁《春天》)。现在的春耕,随着时代的发展,没有了昔日的一片繁忙景象。牛为人类服务了几千年,随着现代科技的发展,其作为农业的主要生产工具的地位和作用也正逐步消失,退出在农业生产中的历史舞台,除了小块的秧田需要牛耕之外,代替它的却是现代机器。在秧苗快要插的前几天,将田放好水,请人用打田机打好田,再让田的浑水沉淀一天,第三天就可打耙(划方格)栽禾了。由于年轻人都出去打工的原故,每家就请人栽禾。不到10天,全田野都是绿绿和禾苗,春耕的尾声基本消失。
栽下的是禾苗,收获的是稻谷。农业虽然现代化脚步加快,却也永远离不开这个主题,这也许是人类要吃饭要生存必须的物品吧!
(作者单位:江西乐平市检察院)